杂物间里布满了灰尘。打开门的同时,一阵风扬起,似乎惊扰了它们的沉睡。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钻进屋子,光芒下的浮尘忽明忽暗地飘浮着。环顾屋内,布娃娃被遗忘在角落,纸飞机被冷落在桌底。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那被遗忘的纯真。
小时候,总觉得夜空中的星星会眨眼睛,月中仙宫住着美丽的嫦娥,脑海里描绘着一个又一个天马行空的绮丽世界。
满天繁星、蝉鸣蛙语……比起白天,夜晚的星空更显得神秘莫测。一把老藤椅、一把圆蒲扇,我坐在外婆的怀里听她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痴痴地望着那美丽的星空,产生了无限遐想:“我要是能飞到空中就好了,这样就能为牛郎织女搭桥”“星星为什么总和我捉迷藏”“海水为什么不会倒流到天上去”……那时的我,好奇心旺盛,爱探索这个世界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事物。
后来啊,我喜欢追求有趣的事情,田间飞舞的蜻蜓令我流连忘返,缓缓流淌的小溪让我沉醉不已,世间万物都洋溢着不谙世事却又纯真烂漫的美好。
夏日的风调皮地拨弄着头发,轻抚着在田间奔跑的我。那时,“赤脚追蜻蜓”是夏日一大乐事。蜻蜓的飞行技术不容小觑,它们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地盘旋着,在插满稻禾的田间表演“轻功水上飘”。所以多数时候,我的“偷袭”都以失败告终,有时一个趔趄便栽个跟头,弄得满身泥污。即使这样,也难掩心中的快乐。那时候,天空是湛蓝空明的,阳光是细碎温暖的,溪水是澄澈清凉的,而我,是无忧无虑的。
而现在,我埋在书山书海里,忘记了异想天开的奇思妙想,忘记了不谙世事却又纯真烂漫的美好。我开始变得谨言慎行、忧心忡忡,那些生命与生俱来的馈赠,却在成长的路上慢慢丢失了。我不禁思考:这是我们的成熟,还是我们的退步?
答案已然在心中,我捡起冷落在桌底的纸飞机,像小时候一般,重重地“哈”了一口气,铆足劲将纸飞机向窗外扔去。
我明白:时光固然无法逆转,但存于心灵的纯真却能历经时光的雕琢而永存心间。我能做的,便是守护这份纯真,继续保持一颗清澈明亮的心,去拥抱这个世界。
作者简介:
秦珊珊,淄博柳泉中学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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