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修东
发现春天的脚步近了,是因为我家阳台上迎春花的报到。日头不住地铺洒温暖,室内暖气侧面呼应,使得一枚接着一枚的花骨朵,年前有了“才露尖尖角”的冲动。
春天在不经意间迎面扑来。
正午时分,出门走走,几只迷路的小虫直撞脸面。虫儿飞,你在思念谁?我被浓浓的春意萌动所感染。
平原之上,大地动动手脚开始苏醒。树墩周遭的土块,冰雪融不开它,冬风解不开它,遇着春风才有了松散的释放。路旁的竹林,傲过了风霜,抵住了严寒,度过了艰难时日,摇曳着叶子招呼路过的行人。社区附近新建的白色大棚里,冒着虚无缥缈的哈气,水珠滴灌在初生的菜苗上……
麦苗伸伸懒腰,赶走风尘,甩掉露珠,朝着太阳点头,春天,重又给了它茁壮的理由。走进麦地,好多不知名的野菜开始孕育。像是怕倒春寒的侵袭,它们还是留了后手,只是试探着露出半个头,静观态势。
麦地的田埂上,野草很知趣,它看着麦苗长大,窸窸窣窣为麦苗的长成鼓掌,也为自己的草籽发芽呐喊,不会很久,它们也会演绎成麦绿色……
出得水泥路面,便是一条用煤矸石铺就的乡间小道。矸石,像矿工一样朴实、无私,从千米深处来到这里,依旧做着奉献的梦。一只喜鹊在麦地散步,黑白相间的新衣和绿绿的麦苗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我蹲下身子,看着它悠闲地来回踱步,寻觅食物。它似是踏入无人之地,没有一丝害怕和躲闪。或许,不远处的树杈间就是它的领地,在家门口悠然自得,自是必然,就像现在的我。
运动着的红男绿女、矿区的骑行队伍,还有出圈放风的牛群羊群擦肩而过。对牛羊们来说,那些草探头探脑,嘴咬不着,舌卷不起,反反复复,兴趣索然,只好一步一回头地回家继续嚼食那些乏味的秸秆。
春日到来柳先知。路旁有棵老柳树,我每次散步必然会从它的身旁经过。至于它活了多少年,附近村子里爷爷辈的老人记得清。半个多世纪的风云,使它绿了黄,黄了绿,历经沧桑。去年,村里给它梳妆打扮,进行了整修,剪去虬枝,修去旁枝,精神了许多。大柳树不远处,是一片开阔地,是老人们打扑克、下象棋的休闲区。许多老人就像这棵老树,静静地等待着春日烂漫。
看着春风拂柳,我决定碎步小跑,风儿从耳边流走,莺飞草长,春天正款款走来,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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