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一耕
白菜和萝卜一样,是北方人冬天里的家常菜。
小时候,每天早起上学,母亲会单独给我用大油、葱花和白菜炝锅烩窝头和煎饼汤,简便省时又美味健康。
三哥曾说,“百菜就数白菜美,煮肉就数猪肉香。”他吃什么菜都能吃厌,唯独白菜百吃不厌。尽管小时候我不这样认为,但随着年龄增长,我开始觉得这话有道理。
白菜不仅味道鲜美,而且吃法多样,家常吃法有:包水饺、包蒸包、白菜炖粉条、白菜炖豆腐、白菜炖肉、煎菜饼、白菜煎饼、芥末凉拌白菜等。对我来说,就是人们不愿意吃的白菜帮子,醋溜一下也是一道下酒的好菜。
邻家嫂子曾经告诉我,冬天下白菜之后,让它在外面略微经受些霜冻,味道会更加鲜美。后来经过验证,确实这样。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冬天的大白菜吃起来味道会更加鲜美。
清代文学家李渔在他的著作《闲情偶寄》里说“菜类甚多,而杰出者则数黄芽”,称“食之可忘肉味”,而黄芽菜就是大白菜,也叫菘。可见其对大白菜的钟爱之情。
生于“糠菜半年粮”穷人家的大画家齐白石,以白菜为菜之王,念念不忘“先人三代咬其根”,认为“菜根香处最相思”,不仅喜欢白菜,喜画白菜,而且还把“清白传家”作为画白菜的常用标题,以青白菜谐“清白财”之音。他笔下的白菜处处都透露出旺盛的生命力和浓郁的乡村生活气息。
古人描述白菜的诗篇佳作也不少,黄庭坚说:“葱秧青青葵甲绿,早韭晚菘羹糁熟。”韩愈赞:“晚菘细切肥牛肚,新笋初尝嫩马蹄。”范成大称其味为“拨雪挑来踏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苏轼说:“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陆游以“白盐赤米已过足,早韭晚菘犹恐奢”推崇清简朴素的生活。
白菜不仅能够入诗入画,还有观赏价值。严冬季节,树木凋敝,有些富有情趣的人,会把白菜心放到水杯、茶碗里,里面盛上水,放置到几案或窗台上。在温暖的居室里,白菜很快就会开出素雅的花朵,那富有诗意的嫩黄、青白色调,让人们仿佛置身春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