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修东 南瓜匍匐于大地,经风沐雨,逐渐成熟,皮厚坚硬却内心柔嫩。 上午,妻说要包南瓜水饺,我将南瓜洗净、掏瓤、切块,准备擦丝。 按照固有经验,擦丝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这个老南瓜顽固得很,我只好摸索着,一会儿先擦皮,一会儿先擦瓤,终于摸准脉络,掌握了规律。由瓤入皮,先柔后硬,顺势而为,轻松自在;由皮入瓤,先碰硬后柔软,逆势而为,费心劳神。看来,干这活也像对一个人的态度,柔硬并举、顺势戗势、孰前孰后,也有一定次序。 前几天,用了一段时间的硬毛牙刷出现了刺毛,我决定让它退休,女儿建议买个软毛的。买来一用,实属意外。上午吃了韭菜饼,韭菜残留牙缝,虽无大碍但牙齿很不舒服,晚上用软毛牙刷刷牙,没想到效果立显。别看软毛牙刷柔软,照样分分钟把难题拿下。 刘亮程的散文中一句话叫人印象深刻:“风把人刮歪。”风儿是软的,可是如果一个劲地吹,会把一个健壮的人吹得一塌糊涂。风儿是软的,不仅能把人刮歪,还能吹毁墙,吹歪树,吹走沙土,吹晴一片浑浊。 舌软齿硬,舌却比齿更耐久,即使牙齿掉落,舌头依旧风光地在嘴里转悠。 人,只软不硬是懦夫,只硬不软是莽汉。对属下,要多一点同情的柔软;对上司,要多一点正义的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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