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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1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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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雪 (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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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难见到小时候的雪了 如雾如沙,无声地 覆盖祖母小脚走过的院落 一群麻雀 在院子里觅食,面对雪花时的卑怯 它们的内心或许早已结满冰霜 如此宁静,像雪一样朦胧的早晨 窗花是抬头就能看到的童话 祖母扑扑灰袄上的雪, 把热气腾腾的红薯 塞进我的书包,她的脸上 笼着一层雪的清辉,慈祥而温暖 似水流年,我细数着久远的雪 如敲碎屋檐上的冰凌那般, 清脆入耳 一层层的雪, 在累年中堆积着厚度和深度 以至于离家多年后 我依然笃定地认为, 唯有小时候的雪 才能匹配得上自然的无垠和辽阔 今夜做了个梦, 我和雪花一起回家 只不过,我的一生有迹可循 而小时候的雪,已老去天涯 冬日的湖 冬日的湖,有湖光却无山色 斑嘴鸭在湖面划出的黑白弧线 细碎如浓墨,在宣纸上晕染 像得了信似的, 更多的斑嘴鸭飞来了 欢快的鸣叫声搅动山峦的倒影 或凫水,或起舞 每一天都是斑斓的开始 光影的破碎和愈合是在瞬间完成的 而相视凝望的时刻 无疑是它们一次次的鸿雁传书 冬日的湖空阔了许多,斑嘴鸭似乎 并不介意季节的变化 瞳孔中有云朵和湖水辉映 如同天边徐徐展开的一幅水墨画 风吹过来,重叠的眼神幽居着 与生俱来的不屈和淡泊 多么平静,我不认为人间的无奈 会比湖上的斑嘴鸭更多 眼睛被苍穹照亮时 心里或许才会有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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