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诗人刘希夷诗作《代悲白头翁》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仅人不同,每每过年的味道也不同。真的感觉一年比一年甜了,一年比一年幸福了。 我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末。六七岁的时候,懵懂少年,天天盼过年。上世纪70年代初,平时家里吃的都是玉米面窝头和生产队分的地瓜、胡萝卜等;穿的也都是哥哥穿小了的衣服,且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所以,为了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小时的我天天盼望着过年。 北宋诗人王安石《元日》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过年,最有趣的是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饺子,可以放鞭炮,可以从父母那里领到几毛钱的压岁钱。记得那时,父母为了图个吉利,还会将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洗净后包到饺子里,若谁吃到,寓意来年会发财。由于自己人小胃小,吃不了那么多的水饺,就趁父母不注意,偷偷把饺子一个个捏个遍,把硬币拿出来,藏起来,留着自己买点好吃的、好玩的。 1988年腊月,参加工作后的第三个春节前,我结婚了。这个时候,国家的改革开放也已经近十年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使得农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农民的温饱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农民的生活一天天好了起来。由于是婚后的第一个年,显得有些重要了。初一,早早起来,照例是打扫庭院,和哥哥一起帮着父母包水饺,下水饺,祭天地,放鞭炮,开门迎接乡亲们前来拜年。父亲辈分在全村最大,家里出了一个吃公家粮的老师,所以来拜年的乡邻们三三两两,络绎不绝,要等到上午11点多才结束。这个时候,父亲才得空抽根香烟,休息一会。随后,美滋滋地再去村里年长的老人家里回拜,表达自己的一番心意。路上,遇见拜年的人群,还不时地客套一番。 按照惯例,初二要回丈人家,给岳父母拜年。一大早,父母就张罗着收拾我走丈人家的礼物。一箱鸡蛋、一箱苹果、几斤肉,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岳父岳母非常朴实、实在,不等我和妻子进家门,就已经早早地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准备了糖果、瓜子、茶水,只等姑爷上门拜年。几个舅子和嫂子也早早地在家里等着,一起吃团圆饭。妻子见到父母,见到娘家人,自是乐不可支。中午,一家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高兴得不得了。 近几年,由于女儿在青岛工作的缘故,我每年都要去青岛过年。除夕夜,一家人一边吃着团圆饭,一边交流一年的收获,其乐融融,温馨幸福。女儿在青岛这几年,严以律己,勤勉敬业,取得了较好的成绩。由于工作突出,立了三等功,被提拔为科级领导干部,拿到了公共管理硕士学位证书。作为父亲,为女儿取得的荣誉和成绩由衷地感到高兴。 虽然远在青岛过年,家里的小辈们忘不了给我们远程拜年。现在,通讯发达了,智能手机可以语音聊天、视频聊天,可以支付,可以发红包,等等。小辈们初一忘不了讨要压岁钱,我们也乐得发几个大大的红包,让小辈们乐呵乐呵。 这几年,由于环保的缘故,各地禁止燃放礼花鞭炮;由于疫情的缘故,政府提倡就地过年,廉洁过年。没有了鞭炮的嘈杂,没有了迎来送往,似乎缺少了点过年的温情。但是,我认为,这也很好。我们有理由庆幸自己赶上了一个伟大的新时代,我们天天在过年,天天享受着“年”一样的幸福生活。 桓台县唐山镇中心学校 王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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