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修东
上午,我去邮局书报箱取订的报刊,像往常一样,要到离邮局不远的母亲家坐一会儿,陪她拉会儿呱。
进门,一阵暖意袭来,喊了一声“妈”,却是没有回应。走到阳台,一股冷意袭来,好似是打心底流出的。这才想起来,母亲去了二弟家小住,今天是第二天。
母亲不在家,我心里有点没着没落的,只得折返回家。
母亲在家的日子,有时听收音机,有时看电视,室内总有响动,暖意融融,那些花呀草呀也总是生机勃勃。母亲守护着这个家,好像随时在等待着孩子们来停靠、休整,再出发。
记得刚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回老家,一进村头,就左顾右盼,多么希望第一眼就能见到半年不见的母亲。当时正是农忙时节,到了大门前,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向邻居打听,才知道母亲上坡干活去了。带着老多东西的我,只好在蹲在门前耐心等待。
恍恍惚惚中,逝去好几年的奶奶的影像进入脑海。
奶奶健在时,我家始终没断了人。放学回家,游玩回来,只要喊一声“奶奶”,屋里头肯定有一个声音麻利地回应。
烟熏火燎,灯火可亲,才是平凡的生活、温暖的状态。
前几年回家,我家的房子碍着村里修路,拆了；那个居住了十几年的家,没了。现在回老家,只能在叔伯弟兄家里小住,但那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后来母亲搬到矿上居住,我们弟兄仨住得也都不远。怕影响我们小家的生活,当时年过六旬的母亲提出自己生活,不用我们照顾,等到不能自理需要有人照顾时再说。母亲还让我专门配了钥匙,弟兄仨、妯娌仨每人一把,愿意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母亲在家,我们常常去陪她,她也不觉得寂寞。
母亲在家,即使暖气不很热,也觉温暖；母亲不在家,即使阳光满屋,也觉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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