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
□ 李明
许多老员工就要退休了,来了不少新员工,一个竟是2002年的。我记得,我就是2002年1月来的单位。也就是说,那年我来工作的时候他出生了,而现在他也来了。
突然觉得很神奇,在不经意的二十多年平淡的日子里,一个新的生命就这么成熟了,他来到你的眼前告诉你、提醒你——时间不饶人。
理发师总是说你白头发多；新来的小员工有人叫你叔；长辈们老了,孩子们长高了,可你总看不见时间在自己身上仓促地流逝着。下班的时候,看那些年轻的员工们穿得可真花哨,我觉得我的体格和他们没区别,但我不敢那样穿。
雨水刚过几天,天气越来越暖了,山楂树的枝条被太阳照得发亮,生命的萌芽正在枝条里孕育,一个新的春天到来了。太阳匆匆落山了,我没留住。
我和朋友沿街边走边看,有些看似没人光顾的地方不一定不好,选好一家店面,我们决定进去看看。价格不算便宜,但环境不错,四周是传统主题的挂件装饰,隔板上有些小的人物摆件,鲁迅先生就在那上面坐着,旁边一个花旦绰约而立,金黄色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
这里的风格怀旧,使用的杯具餐碟都是仿古的搪瓷制品,显得精致又有格调。餐厅前有一个小唱台,有乐谱架和音响设备。老板是个姑娘,她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走上台,为我们几个人唱了半小时的歌,她唱的第一首歌叫《匆匆那年》。
这样一首怀旧的歌不免让我们中年大叔一阵嗟叹,岁月恩慈,让我们拥有怀念的时间。当年莽撞的事、动人的情,现在已成往事。
我听着动人的旋律和朋友讲述的过往,心里却在思索自己的事。人的记忆有多少容量,能记得过去多少事情呢?那些记得的事情一定是因为值得珍藏,所以你就不舍得忘记。但人生如花落,究竟是要失去的,如果能让那些自己珍爱的往事比生命更长久地存在,也许就不会太过遗憾了吧!所以我才要写作,要记录,我想尽量把多姿的生活和自己的感触保存下来,让它们长久地存在。
窗外木木地站着一个男人,凝视着那个小小的唱台上歌唱的姑娘,以一种十分投入、欣赏、平和的眼光。
怀念也是一种疗伤、一种抚慰,想想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总有品不完的回甘。一个精神上的栖息地让你在动人的旋律里得以怀缅往事,让你安心地听歌,让你细细地品味匆匆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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