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拾原野暖
□ 张修东
生活在城市和久居乡村,仅是早晨的时光,就有很大差别。早7点以前,城市公园人头攒动,晨练者的热情沸腾了生活。同一时间段,走在乡村的街道上或是蹲在小河旁,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清幽静谧,使人流连。
我也晨练。大柳树的纤手轻抚面庞,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商议着一天的行程。停下脚步静听,正如李渔在《闲情偶寄》里写清晨的鸟鸣:“人未起,即有起者,数亦寥寥,鸟无防患之心,自能毕其能事,且扪舌一夜,技痒于心,至此皆思调弄。”大意是:早晨,起来的人少,鸟儿没有防备之心,自然拿出全副本领,而且是憋了一夜,心中技痒,到这个时候都想展示一下。早起的鸟儿声音干净,叫起来最好听,说来确有道理。
鱼塘星罗棋布,黑鸭前呼后拥,池水漾起好看的波纹。
有了太阳,世间的一切都灵动起来。太阳越发明亮了,照得池塘里的鱼儿浑身暖暖的。
前面是一片麦地,凑近了,我发现了一片晶莹,每棵麦子都戴上了金冠银饰——露珠。我在手机上写道:
露珠儿,挂在麦苗梢头,远离喧嚣,抛却浮躁,悄无声息生成。
轻脚慢步麦垄,我怕惊动它的生长,惊扰它的美梦,便一直默不作声。
小沟畔,有农人种植的一垄小葱,长势喜人,有几棵已经结了葱种。紧挨着的一树桃花开得正艳,好几枝探头探脑进了院内,小院也活跃起来。烂漫桃花一树,张张笑脸相迎。这里的人们喜爱桃花是出了名的,几乎每家每户院内院外都种着桃树。
一队骑行队伍浩浩荡荡从眼前倏然而过。我的身影在拉长,掠过野菜,穿过麦地。路旁的槐树、杨树都冒了新芽,新的生命开启了新的旅程。用不了多长时间,一片新绿就会在大地上滋长。目之所及,满眼皆绿,心情舒畅。哦,那远处的绿,正是诗意的远方。
向阳草木青,明媚春光暖。要说春日原野,最惹眼的绿,除了麦地,还属俯拾皆是那一星一点的柳绿。过了树林,又见鱼塘。扑棱棱,扑棱棱,几只水鸭掠过水面,打着水漂直往前冲,我赶紧拿出相机,记录下这难得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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