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忠厚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每次读到《社戏》里的这句话,我总会忆起自己童年、少年时经历的那几件往事。 祖父去赶集,托人捎回他买的蒜薹。当时的我只有五六岁光景,看到那长长的、绿绿的、软软的鞭子似的蒜薹甚是喜欢。我便将“鞭子”藏匿于被褥下、抽屉洞……反正是大人们找不到的地方。祖父赶集回来,看到剩下的几根蒜薹,疑心是捎菜人自己扣下了。父亲看到我的表情不大自然,终于在几处地方找到了“遗失”的蒜薹。时至今日,每当我看到、听到甚至想到蒜薹,就会想起我那慈爱的祖父。 直到现在,我仍不太喜欢那紫莹莹的茄子。上世纪70年代初,农忙时节,农村兴家中做饭坡里吃。父母在田间劳作,我便承担起了做饭、送饭的任务。在小锅灶上做饭,得时时照看火焰。一会儿火熄灭了,一会儿又浓烟滚滚。接近中午时,我提着好不容易做成的饭菜,兴冲冲地送到父母的面前,实指望能得到大人们的夸奖。劳累了一上午的父母,强吃着我做的那半生不熟的炖茄子,还是数落了我几句。我眼含泪水,心中暗想:今后我再也不做茄子了! 一个夏夜,我与村中的几个小伙伴“埋伏”在菜园边的玉米地里。当晚的任务是偷摘生产队的黄瓜。夜静得出奇,身边的虫叫、远处的蛙鸣清晰可辨,就是身体触到玉米叶子发出的窸窸窣窣声也大得吓人。我心里琢磨:若是看园人听到声音出来追咋办?几个人中我跑得最慢啊!我们瞅准机会,摸到几根大的黄瓜后转身就跑……我们躲到僻静处,用衣服擦净黄瓜就吃。那带有露水、沾着泥土味的黄瓜确实好吃,那味道一直芬芳在我的记忆里。 黄瓜,每人顶多吃掉了一根,剩余的大伙商议一下,藏到了麦穰垛中,认为那里保险。据说,第二天大人们挑麦穰时发现了黄瓜,那表情肯定是一脸惊讶吧。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依然会忆起那些事,那些亲人间、朋友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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