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间酝酿的爱
□ 刘能燕
新鲜的豆腐经过时间的酝酿,变成了腐乳。腐乳有一种独特的风味,只有用心感受才能发现其中的美妙,就像外婆对我的爱。
前不久母亲打电话跟我说外婆要过80岁生日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家。久居外地的我鲜少回家,回想自己小时候曾经在外婆家生活的日子,才发觉我已经3年没有见过外婆了,不觉眼角湿润,有点想念那个已发白如雪的老太太。于是我决定奔赴千里回老家陪外婆过80岁的生日。原来回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回到外婆身边,我又好像蜕变回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大大咧咧的,俨然不是一个做了母亲的中年人,因为事事有外婆张罗。
临走时,外婆从厨房拿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结实的罐头瓶子放到我手上,说:“这是给你的腐乳,带回去吃吧。”这久违的腐乳味道让我欣喜万分:“外婆,你还记得我好这口呀?”外婆笑着说:“当然记得,以前你回家哪回不过来弄点咸菜吃?”我拉着外婆的手,骄傲地说:“是呀,因为外婆做的咸菜最好吃。”“只可惜现在身体不如以前了,没做其他的,就做了腐乳。”外婆的话语中透着遗憾。“那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我下次回来还要吃咸菜呢。”我跟外婆约定。她笑着说:“好好好,你个馋嘴猫。”
在返程的车上,包中的腐乳悠悠地飘出香味,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看着窗外一排排向后倒的树,就像往事飞驰而过。曾以为我们都把爱丢在了时间里,如今腐乳的味道又让我把过去关于爱的记忆连接了起来。
我自小口味偏重,喜欢咸辣口味,外婆做的咸菜正对我的胃口。初中住校期间,学校做的菜清淡,对我来说实在是寡淡无味,于是每到周末,外婆就一瓶一罐地往家里给我送咸菜,让我带到学校吃。外婆做的咸菜品类丰富,有腐乳、萝卜干、腌黄瓜、剁椒酱、莴笋干等。外婆怕我吃太多,规定一周只能吃一瓶。可她哪里知道,我的同学们也觊觎那味道独特的开胃菜呢。
记得有一次大半夜我饥饿难耐起床泡面,放了点咸菜进去,那香味“叫”醒了室友,她们纷纷起床泡面吃咸菜,我一周唯一的一瓶咸菜就在那晚“全军覆没”了。
外婆做的咸菜伴随我上大学,每次放假回家,我都会到外婆家带几瓶咸菜回校,与同学们一起分享外婆的爱。
我曾问过外婆咸菜的做法,她说了很多步骤和注意事项,具体的我已记不清,只记得过程很繁琐,要经过时间的积累和沉淀,就像外婆的爱,在时间中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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