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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3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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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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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云丹 年,时光流转的尺度。年味,万家烟火升腾起的香气和喜乐。我们喜气洋洋地奔向年,忙忙碌碌中品尝年的幸福滋味。 儿时在老家,过年扫房子是全家最忙碌的一天。一大早,我们三姐妹就被母亲叫起来。我们像蜜蜂一样进进出出,把除了大床、大柜子外的家用物件全搬到院子里,然后把它们一一擦洗干净。 老房子的墙壁是用石灰粉刷的,用扫帚一扫,那些挂了灰尘的粉末就会纷纷扬扬落下来,所以扫房子前,不仅要收拾出房里的各种物件,扫房子的母亲和父亲还要巧扮一番,来抵挡脏兮兮的灰尘。 母亲用报纸折了“济公帽子”给父亲戴上,又用手绢把父亲的鼻子和嘴巴围住。父亲拿着绑了长长竹竿的笤帚去扫房顶。母亲也这样装扮好,拿了短的笤帚扫墙壁。 等房子里的卫生收拾干净了,我们再把各样物件搬回房间。扫房子,真是倒腾得很,这是件让我感到喜厌参半的事情:一边欢喜着为年而忙碌,一边厌烦着如此费时费力。忙碌一天后,看到房子里变得干净又亮堂时,不快的心情便又欢腾了起来。 自父母搬进楼房后,每年我和姐姐都回家和父母扫房子。楼房是光滑洁白的腻子墙壁,灰尘少,只需简单清扫便窗明几净了。 清闲了,倒是又怀念起老家扫房子的场景,我茫茫然道:“不搬弄家什了,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呢?”姐姐笑:“那是少了我们‘数家宝’的乐趣。”想着那些被我们搬出搬进的瓶瓶罐罐和桌椅板凳,的确是像数家宝一样,那是一家人的江山啊。 扫完房子后,接下来的日子便可以赶集进年货了。赶年集,我们也是全家总动员。五口人排着队去赶集,父亲和母亲负责挑选年货,大姐负责结账,我和二姐拉着小车负责装年货。人间烟火处,市井年味浓。东边挑锅碗瓢盆,西边选灯笼桃符；南边买鸡鸭鱼肉,北边买瓜果蔬菜；点心摊上选糕点,糖果摊上选饴糖……拉着沉甸甸的年货,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把四季重新奔走了一次,这酣畅淋漓的欢喜,才配得上年的盛大。 将各样年货搬进厨房,只等它们变身美味佳肴。父亲退休后,便“文转武”,不再灯前小草写桃符,而是转战厨房。神奇的是,父亲忽出江湖便是侠客,烹、炸、煎、炒样样拿手,也不知他何时练就的厨艺。父亲用一手盖世厨艺,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历年掌勺的母亲。 母亲一边拱手相让,一边夸赞父亲:“还是当家的厉害!”母亲甘拜下风地洗手退出厨房。自然,母亲是闲不住的,趁着大好阳光,她要把床上用品统统清洗一遍。 省下大把时间,母亲就与花花草草相媚好。母亲先是煮上一壶茶,打开手机听着黄梅戏,去伺弄一盆盆的花草。母亲总能让那些花花草草乖巧地,在年里开花的开花,可爱的变得更可爱。 年味,愈聚愈浓,只等万家团圆的那一刻,绽放各自璀璨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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