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金坤
传说中,上古时代造字圣人仓颉“重瞳而四目”,圣贤明君虞舜、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重耳、两汉之交的大新朝皇帝王莽、东晋十六国时期北方凉国的皇帝吕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等都是重瞳,五代十国时期南唐皇帝李煜“一目重瞳子”。我们正常人都是一双眼睛,但这一双眼睛也有大、小、圆、长之分,有相书甚至列出了杏眼、丹凤眼、柳叶眼、桃花眼等种类。
在文学作品中,对眼睛的描写更是到了传神的地步。曹植在《洛神赋》中用了“明眸善睐”,《红楼梦》中写林黛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晏几道的《采桑子》用秋波形容:“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三国演义》中的关云长“丹凤眼,卧蚕眉”显得严峻威武、气度不凡,张飞“豹头环眼”目光如焰,刚烈尽现,长坂坡上一声巨吼惊天动地。刘鹗在《老残游记》中的描写:“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更是把一双眼睛写活了。
不管什么样的眼睛,主要功能都是“看”。《医宗金鉴》曰:“目者,司视之窍也。”具有视万物、察秋毫、辨形状、别颜色的重要功能。在不同的时间里,在不同的环境里,在不同的心情下,在不同的人物面前,每个人的眼睛都会表达出不一样的“看”。“竹林七贤”的阮籍,在性格上有一个特点,就是对人有明显不同的态度,这态度就表现在他的“看”上。凡是与他性格相似,他不讨厌的人,他就用青眼去看。凡是他所厌恶的人,他就用白眼去瞧,以表示自己看不起他们。
眼睛的另一功能是传神。“目为神之牖”便指传神功能。传神功能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心怀博大、为人正直的,其目光明彻、坦荡；心胸狭隘、为人虚伪的,眼神狡黠、阴诈；目光执着的人,志怀高远；眼神浮动者,为人轻薄；眼光内敛,大多自私；目光暴露,表示贪婪；自信者,眼神坚强刚毅；自堕者,眼神悔而衰。同时,眼睛还是窥测人们灵魂的一个窗口。多情的眼睛,往往令人自然陶醉；善意的眼睛,总是令人感到鼓舞和欣慰；正义者的眼睛,一定会令人肃然敬畏；贪婪者的眼睛,就像是要伸出尽情索取的第三只手,把世间所有的名利都纳入自己的囊中；奸诈者的眼睛,很容易骨碌碌地乱转,就像一用力就会掉出眼眶一般。
眼睛虽然有“看”和“传神”的功能,但想用好也不容易。“目中无人”那叫骄傲自大,“鼠目寸光”那叫没有远见,“眼高手低”那叫志大才疏。“有眼如盲”那叫不识大体,“见钱眼开”那叫财迷心窍。更不可,因嫉妒心理得“红眼病”,因只看眼前利益成为“近视眼”,因一叶障目变为“眼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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