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  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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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飘香 尽归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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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鸣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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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映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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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6
朗读

麦飘香 尽归仓 



  麦飘香 尽归仓
  □ 孙秀芹
  农村有句谚语:“芒种三日割麦”,意思是说,过了芒种三天,麦子就熟了,就要开镰了。农人们个个摩拳擦掌,有种上战场的感觉。父亲在开镰前五六天,赶集买了一把新镰刀,又找出以前的旧镰刀,坐在月台边的水缸旁,在一块长条形红褐色的磨刀石上吭哧吭哧地磨。父亲磨一会儿就往磨刀石上撒一点水,红褐色的液体顺着磨刀石流下来,父亲伸出粗糙的大拇指在镰刀上轻轻地划几下,试试镰刀的锋利度,然后把磨好的镰刀放在洗脸盆里浸泡,以防割麦子的时候镰刀掉头。每年麦收时节,父亲都要磨好五六把锋利的镰。父亲用的农具都很挺脱,他懂得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母亲也变得紧张起来,她瘦小的身影不停地忙碌着。母亲问我:“抢秋夺麦,哪个重要?”我当时年幼,似懂非懂地看着母亲。母亲又说:“大家都去抢一件东西,抢不到的时候就去别人手里夺,秋天的庄稼是抢收,夏天的麦子是夺。”从母亲的话语中,我知道了麦收的重要性。
  临割麦的前一天,很少赶集买菜的父母忽然变得大方起来,他们买来了新鲜的蔬菜,蒜薹、黄瓜和西红柿,一年当中,就割麦子这几天我们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蔬菜。
  俗话说:“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过麦时的忙碌,诗人白居易的《观刈麦》写得淋漓尽致:“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短短几句诗就写出了麦子丰收时的繁忙景象。
  庄户人望着一片金黄的麦田,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他们弯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麦秸秆在锋利的镰刀下应声断落,麦子呈扇面形码放在一起,他们低头弯腰,挥舞镰刀,跟在赛场上比赛一样,谁也不肯落后,累并快乐着。有诗云:“麦浪翻空沃野黄,丰收愉悦写眉行。开镰快割陌田阔,摆阵喜归山路长。”写出了农人们丰收的喜悦。“盛夏川前带暖黄,麦田一派看苍茫。村中寂静无人懒,陌上欢娱有影忙。”每年麦收季节,村里没有闲人,大人孩子只要能动的都在田野里。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就跟着奶奶在大人割过的麦田里拾麦穗。
  我们这里属于丘陵地带,到处沟沟壑壑,不像北边的平原地区,金黄的麦子一眼望不到边。麦子刚开镰没几天,南边山区的农村妇女三五一群、两人一伙地结伴来我们这里拾麦穗。她们大都是三十多岁能干的农村妇女,穿着朴素,肩上背一条大布袋,腰里扎一条布袋,天不亮就出门,从我们这里拾着往北走,越往北麦田越多。这些妇女特别能吃苦,出来就是一整天,饿了就吃从家里带来的窝窝头和煎饼,渴了就到水渠边喝口凉水。中午烈日当头,硬硬的麦茬划破她们的脚脖,热浪一次次向她们袭来。玉米叶子被晒得卷了起来,失去了嫩绿的颜色。田野里没有一丝风,像个大蒸笼一样,使人透不过起来。她们把拾了一上午的麦穗抱到树荫下,一个个席地而坐,脱下脚上的千层底布鞋,在麦穗上用力揉搓。干透的麦穗在硬邦邦的鞋底的揉搓下粉粉脱落,她们拣出里面的麦梗,把麦粒装进袋子。筋疲力尽的她们躺在树荫下休息,枕着麦粒、闻着麦香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我和奶奶就在附近的麦田里拾麦穗,这些麦地都是沟头崖底很小的地块,不知被人拾过多少遍了,有时候转好几圈都看不到一棵麦穗。即使拾到一棵麦穗,也小得可怜,麦粒也不饱满,奶奶还乐此不疲,拾得很起劲。奶奶看我嫌麦穗小不肯拾,就对我说:“苍蝇头、蚂蚱眼,拾搭拾搭就打一碗。”奶奶把拾来的麦穗晾晒到院子里,晒过晌午头,奶奶用一块半头砖用力揉搓麦穗,把麦穗揉碎,用簸箕簸出麦糠,这样反复簸几遍,簸箕里就剩下干净的麦粒了。我给奶奶撑着布袋,奶奶小心翼翼把麦粒倒进去,虽然麦粒不是很饱满,但奶奶看着布袋里那小半袋子麦粒,还是眉开眼笑很满足的样子。
  每当母亲看到那几个妇女背着大半袋子麦粒从村边经过的时候,就会又羡慕又同情地说:“看看人家,一天就拾这么多麦子。闺女长大了找婆家可不能找山里的,山里地少还浇不上水,每年都是靠天吃饭。”
  梅子和我是同班同学,父亲去世早,母亲又有病,兄弟姊妹多,很小就帮母亲分担家务,洗衣、做饭、拔猪草,这些活她都抢着干。梅子每年夏天都拾很多麦穗。有一年夏天,村子附近的麦田都被人拾过好几遍了,她想让我和她做伴去北边的麦田拾。第二天天不亮,我俩每人拿一条布口袋就出发了,很兴奋地想:今天我一定拾好多麦穗,给父母一个惊喜,特别是母亲,她一定会给我奖励的。出了村子,沿着一条生产道一直往北走,路边有一片邻村的果园,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田野一片漆黑,那时没有路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感觉头皮发麻,背上冒凉气,好不容易紧跟在梅子身后过了这片果园,又走了好长时间的路,来到一条东西向的马路上。穿过马路,我就不想往北走了。梅子不听,她说这片麦子早叫山里那帮妇女拾过了,要想拾得多,还得往北走。无奈,我跟着梅子继续往北走,脚下被马车碾过的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我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北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梅子可能累了,停下了脚步,指了指身边的麦田说:“咱不往北走了,就在这片麦田里拾吧。”进入麦田,麦茬扎的脚生疼,四周一片漆黑,静得出奇,只有我和梅子踩着麦茬发出的声音和我自己的心跳声。望着黑漆漆的四周,我内心充满了恐惧,好想哭,真后悔跟梅子来拾麦穗。我俩蜷缩在麦田里,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转了大半上午也没拾多少麦穗,想给父母惊喜的愿望也成了泡影。
  如今,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拾麦穗了,我家的地很多年前就已经流转了。现在都是机器割麦子,很难再看到小时候麦场上那热闹的景象了。父亲扬场,母亲上锨。父亲端着簸箕把麦粒用力扬出去,麦粒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纷纷落下,麦糠随风飘走。忘记了在哪里看到一首诗,再现了当年过麦时的情景:“晓梦频惊人语微,当年犹记麦成堆。眼前刀落如光闪,晒后轻扬作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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