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声声入耳
□ 张修东
秋虫,秋天的活跃分子。没有它们,秋天似乎不够完美。
几只小虫躲在木垛料场睡回笼觉,有人不由分说将它们带到运料的车盘上,咣当咣当赶往新的地点。矿车运行平稳而有韵律,走了好久,刚到井口,它们一头栽进罐笼,几秒钟飞速下降,由地面来到百米井下,一路颠簸,一路疾驰。
井下一片漆黑,陌生的环境,小虫流落到此,吓得不敢作声。忽而射来几束光亮,小虫庆幸自己没被发现,臆想等待机会,爬上飞快的矿车,回归故土。此时风钻响起,一刻不停地叫嚣了一个多小时,几只小虫滥竽充数叫了几声,却被风钻的“突突”巨响吞噬了。
井下归于沉寂,唧唧的声音还是被矿工捕捉到了,虫儿们的行踪暴露无遗,井下的灵气由此诞生,从此有了虫鸣的伴奏,井下生活添了色彩。
“流落天涯聊自得,今宵为尔感平生。”看井下矿工们寂寞孤单、工作重复单调,小虫们决定落地娶妻生子,建立家庭,井下相伴。
风钻开工,一起演奏交响曲；风钻停工,虫鸣阵阵,就像在演奏小提琴。时间一久,矿工和虫儿们成了好朋友。班中餐的碎末,成了它们改善伙食的大餐；休憩片刻的欢声笑语,它们跟着鸣唱。
这天,工友小李担心虫儿孤寂难熬,偷偷把自己养的蝈蝈揣在怀里带到井下。工作间隙,小李打开盒子,喂一丝葱白,蝈蝈欢喜地叫个不停,感染了周遭的住户——虫儿们。如同有所感应,一只小虫出窝瞭望,被小李捉住。当天下班,小李便将这个“俘虏”带到地面放生了。
至今听到虫儿叫,我就怀疑是小李当初放生的那一只,背井离乡,远离家人,叫得凄惨,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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