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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0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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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滚雷 (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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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下得这么大,像东边的大海 不小心倾斜到了西边 天地还给了混沌,闪电还给了深蓝 倚在窗槛的人,脸上有了片刻惊骇的神情 十月的滚雷由远而近 在雨水的琴弦上轰鸣,低沉的音调 让一片坠落的树叶微微颤抖 星空消弭在雨雾里,几只白鹭躲在溪岸边 对着天空发呆,它们惊诧于自然的隐形力量 雨水越大,越像迷茫的尘世 有的灵魂失落在渐冷的街边,有的生命 却选择逆袭出生 活着本就是一种远行,恰是这滚雷 替万物释放了胸中的块垒 而我相信,雨水过后的日子 定会呈现瓷器般的澄澈之美 重逢 夜深了,我依然在看巴特发来的画面 这是晚秋的莫日格勒河,比去年更显冷峻 明如玻璃似的蓝丝带,在起伏中迂回 无声地滑过我的指缝 我问巴特,九月的牧草长得还好吗 “比去年还要好”,说话间 我好像看到了他身后寥廓的草原—— 绿松石一样的冰草,映衬着 巴特那匹闪耀着枣红色长鬃的马 紫罗兰一般的秋夜,马打响鼻的声音 宛如整个草原的呼吸 马是巴特的命根子,我曾看到过 他把割来的上好冰草,一束一束地喂马 看马用舌头卷进草叶,巴特的双手 才一点点放开,马咯吱咯吱咀嚼时 金黄的夕阳落在莫日格勒河上,余晖勾描出 巴特健硕的古铜色剪影。喂完马 还要把打捆的黄色苜蓿扛进马厩 他要在雪季来之前,收割更多的苜蓿 那些苜蓿花,像散在草原上的繁星 巴特知道,他和繁星之间隔着一场薄雪 马厩的苜蓿满了,雪再大也不怕了 今夜我独饮一杯,那是为巴特准备的酒 恍惚中,我和他似已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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