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版: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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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婚被的四妯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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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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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笼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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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1
朗读

父亲忙年 



  父亲忙年
  □ 赵国章
  我和妻归心似箭,一路驾车赶回乡下老家,已是日薄西山。
  吃过晚饭,年近古稀的父亲吸着呛人的旱烟,问了问我们工作的事后,说:“去把录音机打开。”我言听计从,把音量调大。我知道父亲是个“戏迷”,但他弄不清剧种,在他的意识里,所有的戏都叫“二黄”,他和家乡的老少爷们一样,唱得越悲苦越爱听。其实父亲也听不懂唱词,只听唱腔配合着弦音低回婉转荡气回肠,就高兴得频频夸赞:“这听得得劲,热闹!”
  等母亲洗刷完毕,父亲犹如“天将降大任于是人”,挽起袖子闪亮登场。他先是将卤好的一大盆猪肉分别切成条子、方肉等,一大摞碗在案板上锵锵摆开,分别在碗底装进泡好的糯米、黄豆、梅干菜,以及比指头粗的红薯条,然后分咸、甜、酱、五香口味,整齐地装满所需肉块,浇进熬好的土鸡汤汁,最后连同风干的糯米肉馅香肠,装进摞起半人高呈深褐色的竹笼上锅蒸。顷刻,一团团金黄赤红的火焰在灶膛内噼噼啪啪,只听烟囱口发出泥石流般粗犷的闷响,那威猛撩人的火舌,企图把整个大锅吞噬。父亲还不放心,转而拿起火钳倒腾,说:“蒸肉,首先得大火猛攻,上汽后,继续蒸三袋烟的工夫,再改用小火蒸俩小时,这样才好吃。”
  接下来,父亲又把提前剁好的排骨、羊腿用温水洗净,置于煤炉上慢炖。忙完这些后,才由母亲打下手帮忙将早已备好的鸡块、丸子、藕夹、麻叶依次下锅油炸。父亲则盯紧锅里,翻、捞、控、倒,在案板与锅台之间向左向右来回扭动着。每隔一会儿,他都要掀开灶门看看火势,自言自语一句:“炸东西,火候既不能大,也不能小。”每起锅一样东西,父亲就会喊我们尝上两块,问:“咋样,酥不酥?够不够味?”
  我和妻过意不去,提出能不能帮点什么忙,一向严肃的父亲善意地甩出话来:“闪开闪开,这事还是我在行,有你妈打下手够了。你们在这儿碍事,瞌睡了去睡。”等他忙完这些,整个村庄早已万籁俱寂。
  腊月的清晨总是寒意袭人,一阵阵鸡鸣狗吠似乎抢先搅热了乡村的温度,也搅走了人们的睡意。赖床的我睡眼惺忪,当我磨磨蹭蹭起床,洗漱完毕,热腾腾、香喷喷的早饭已呈现在眼前。父亲催促我们说:“快吃,等着用锅呢!”
  吃完早饭,一字不识的父亲仅把贴对联的任务吩咐给我:“糨糊已经搅好,鸡狗都有三天年,大门、小门,猪圈、牛圈、鸡笼……该贴的都得贴。”交代清楚后,他就忙不迭脱掉对襟黑棉袄,露出特厚的羊毛背心,把全部要加工的热菜、凉菜、全鱼、牛肉等切好,按主、副,荤、素,煎、焖、炒、煸搭配就绪,然后才坐下来抽一袋烟。偏瘦的父亲,举手投足绝非当年那般身轻自如,但他放油、入锅、加盐、调料、翻炒、起锅的一招一式依旧有条不紊。他在戏曲的弦音中,也用自己的锅、铲、瓢、钵、盘的五弦音符,翻奏着一家人的新年主题曲。
  贴完对联,我鬼使神差坐在了灶膛边,试图找回小时候那种烧火的快感。父亲没有阻拦,只见他一手舞铲翻菜,一手托盘待装,嘴里慢条斯理又给我念起了啰嗦过N遍的老调,炒啥菜烧啥火,啥柴啥烧法。“人要忠心,火要空心,文火熬肉,武火炒菜,众人拾柴火焰高……”那一年,那一刻,再听父亲的这番话,如醍醐灌顶。
  父亲一上午的忙碌,让人垂涎欲滴,令人眼花缭乱的佳肴满桌子摆了上去。正当午时,父亲像东道主一样,招呼母亲、妻子和我两代四人围桌而坐。黄酒、白酒、甜米酒各取所好。一辈子贴着“烟酒生”标签的父亲,在喝完一碗黄酒后,我又给他斟满一杯特曲。父亲抿一口,品咂两下笑道:“这酒好,绵醇柔和有香头。”父亲边品边劝滴酒不沾的我说,“口酒不醉人,你倒两大口老黄酒加点糖,多吃菜慢慢品着喝。”我经不住父亲的一番美意,如法炮制。其实,除夕酒是老家人心所向的九九归一,天长地久。父亲没文化,讲不出大道理,要我喝酒更重要的目的是让我品尝一下酒的滋味,集酸甜苦辣于一杯,蕴藏人生之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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