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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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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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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万章 在市中心繁华地带,两条宽阔的马路把一条商业街劈成南北中三段。我脚下的位置在中段南口,西邻理工大学酒店。酒店大门与商业街倾斜,状如三角；另一侧可能是为了对称、美观,也可能有意而为之,也呈三角状。两个三角合二为一与商业街相连,拼成了喇叭口状,形成了一块较为宽阔的三角地带。 这座酒店多年前我来过,由于时间短,没有留意街道的繁华。这次不然,我要在酒店留宿两晚,这给了我足够观察这个三角地带的时间。 晚饭是在酒店和老文友一起吃的。文友多日未见,难免会喝上两杯,交流心得,疏通感情,心旷自然神怡。酒足饭毕,回房间休息尚早,于是想起紧邻的商业街,便走出酒店到街上散步。 刚推开酒店大门,撞入眼帘的三角地带乌压压坐满了人,与白天空旷的场景形成强烈的反差。傍晚,步行街的人流似乎从街道里被吹出来,在三角地带聚集。 我绕过三角地带,朝步行街里边走去。半数店铺已经打烊,仍在营业的店铺透出零星灯光,路上行人寥寥无几,与白天热闹的景象迥异。于是我不再向前,踅头返回,唯有入口处的三角地带热闹不已,似乎达到沸点。 我驻足三角地带的中心,仔细观察两侧摊点。东侧的摊点多以半成品油炸为主,人较少；西侧的多以烧烤为主,烤鱿鱼、肉串、生蚝等,各类小吃应有尽有,人多,且满座。 于是我在东侧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告诉老板能否要点对面的烧烤,老板面带囧相,很难为情。几分钟后,西侧一对情侣起身离去,于是我快走两步,这个座位就成了我的专属了,随即招呼老板烤些肉串,来瓶啤酒。 此处的摊主,多以流动摆摊为主,白天摊主在各自的固定点叫卖,傍晚在此处集聚。有的白天生意不好,干脆白天歇业,只等晚上这一把了。 淄博烧烤火了以后,我所在的临淄也迎来了大量外地食客,其中最有名、规模最大的当属临淄大院了。几百张桌子顺序摆放,场面盛大。华灯初上,上千人在一起就餐,有说有笑,各种声响交织在一起,一派盛世繁华。好客山东,热情淄博,物美价廉,肉香四溢,天南海北的朋友频频为淄博烧烤点赞。 繁华过后,烧烤趋于平静,摊主也恢复了往日的营生,一切返璞归真。 若要说哪里烧烤味道好,我觉得还要数临淄金岭烧烤。金岭牛羊肉地道纯正,距我工作的地方不足2公里。精通经商之道的金岭人,在厂区周边陆续开起了无数家餐馆,多以烧烤、清真菜为主。下班之后,我会约上三五同事,露天小桌围坐,烧烤一上,啤酒一喝,再上几道清真小菜,真是逍遥自在。工作35年来,我不知吃过多少次金岭烧烤,每次吃味蕾洞开,烦恼抛到九霄云外。 在我沉思之时,老板招呼一声,烧烤已经上桌。吃一串肉串,喝一杯啤酒,繁星做伴,幸福至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此情此景,当年李白也不过如此吧! 酒、诗、歌,似乎有不解之缘。路边一名瘦弱的男子拖着音响开始在人群中游走,邀请食客点歌。你唱罢来我登场,歌声此起彼伏,在空中回荡。一瓶啤酒下肚,我也借着酒力吼上一嗓子,迎来一阵稀疏的掌声。 不多时,肉串精光,兴致不减,于是我再次招呼老板烤上几串,再来瓶啤酒。“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此时,歌唱的好孬已经没人在意,只剩下一份心情了。 一拨食客走了又来一拨,人流逐渐稀少,我也该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走出酒店,路面干净如新,似乎昨晚此处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我跑过步行街,穿过公园,回到三角地带。 昨晚的摊主今晚在此处又将再次聚集,食客可能不同,人群永远相似。人在这个世界上活动轨迹不同,聚散离合,是自然规律,该有的模样。几年以后,隔壁大学的毕业生,在某个时间还会想起这条步行街,也可能带着自己的爱人或者朋友,重回三角地带,寻找往日的人间美味,回忆美好青春。 我后天也要离开这里,可能在某个时刻或者某种机缘,也会再来,感受三角地带的温度,与星斗做伴,与烧烤为伍,这不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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